“舒然,既然你有钱的话,赤身视频的事,我们还是花点钱把它从热搜上撤下来吧?一直这么挂着,对你对我都不好。”
事到如今,他不问病情,仍旧只在乎一个钱字。
曲舒然破碎的心脏被重重的碾成粉末,她含着泪,轻轻点头。
“好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办出院的时候,段鹤栖接了通电话。
曲舒然隔得老远都听见,魏卿卿在电话那边哭哭啼啼。
“鹤栖,你的心里是不是没有我了?你为什么发了好大的脾气,为什么扔下我就从派对上跑了?”
段鹤栖捂住手机,走远几步,温柔又贴心的安抚。
“小傻瓜,瞎想什么呢?我心里没谁也不会没有你,我为什么和曲舒然在一起,你心里还没数儿么?我只是想帮你报仇啊!”
“行了别哭了,我就是养条狗,养了七年多多少少也会养出点感情吧?刚才是我过激了,我和你赔礼道歉,转账好不好,五千万转给你买棒棒糖?”
魏卿卿的哭闹声渐渐平息。
曲舒然却觉得万分讽刺。
闺蜜前女友一哭,段鹤栖动辄出手五千万。
而自己病晕床前,却一句问候也没有。
医院外阳光刺眼,曲舒然捂住眼睛,踉踉跄跄地走了。
没走几步,一个举着相机的男孩子猛地撞上了她。
殷红的血顺着脑门流出,曲舒然听见男孩歉疚的抱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正赶着去做采访......”
紧接着他眼睛一亮,扯着曲舒然的胳膊不放,小小的眼睛放射出大大的光。
“哎,你是曲舒然对不对,前几天因为赤身视频上了新闻那个?”
曲舒然捂住渗血的脑袋倒退两步。
她不想再被纠缠着问那些与她无关的故事!
可男孩举起镜头,对着她的脸,喋喋不休。
“曲小姐,请问你爬上导师的床,又泼脏水给自己的闺蜜是怎么想的?”
听见这话,周围的人都用讶异的眼神看向她,似乎要把她生吞活剥。。
曲舒然顿在原地,原本垂着的头忽然抬起。
“我愿意接受你的采访,可你能帮我录一段视频么?”
5
男孩儿问题尖锐,精准狙击曲舒然的心脏。
“你怎么看待那段不雅视频,是出于你的本心,还是处于导师的强迫?”"
谎言欺骗。
从认识的第一眼延续到了现在。
曲舒然缓缓闭上眼睛,拼命忍住眼睛里的眼泪。
“你说是,那就是吧。”
空气一时凝滞,段鹤栖僵硬地勾了勾嘴角,仓促地起身,把身后的椅子都带倒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舒然,我去找个专业的医生给你看看,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望着他忽然远去的背影,曲舒然眼泪一点点滑落。
在生命的尽头,自己最深爱的人,终于肯开口,动用一切资源,说要帮她救她。
可惜,太晚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段鹤栖还是没有回来。
曲舒然等不及,自己拔下手上的输液管,出门去找。
没走两步,她就在吸烟区听到一阵熟悉的哭声。
“鹤栖,你就是喜欢曲舒然了对不对,你一次两次抛下我,你把我当成什么?”
段鹤栖沉默许久,爆发一声笑。
“当成老婆啊,不然还能当成什么?”
“曲舒然那种爬上导师床的烂女人,我怎么可能看的上?”
魏卿卿依旧是哭。
“视频都曝光在网上了,你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
段鹤栖轻描淡写。
“为了一点点折磨她啊,温水煮青蛙总比一刀斩死它,来得更加折磨吧”
“你要还是不信,一会儿我就到你去拍婚纱照,给你盛世婚礼,求婚放在屏幕上,铺满全市,这样总行了吧?”
曲舒然嗓子里腥气一片,堵住所有她想说的话。
她已受到太多欺骗,此刻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她渐渐转身,缓缓摸着医院的墙回到病房。
一个白发苍苍的医生等在她病床前,眼睛里满是可惜。
“曲小姐对么?我是来找你聊病情的。”
“几天前,我还和你说,只要好好保养,存活一个月不成问题,可这才几天,你的病情怎么发展的这么迅速恶劣?”
曲舒然惨然一笑。
“我还有多久?”
医生眼中似有不忍,他艰难开口。"
曲舒然被无数双又脏又臭的手塞进那件短小露 点的比基尼。
甚至给她戴上面具。
紧接着,魏卿卿狠狠一脚,把她踹进车模的人群里。
曲舒然想要逃离,可身边的模特们狠狠抓着她的胳膊,逼迫她和她们一起,跪在车的面前,爬来爬去。
前所未有的羞辱瞬间涌上心头,曲舒然哭都哭不出来。
紧接着,会所的门大敞四开,露出天光一线。
曲舒然心口猛地腾起一丝希望。
——段鹤栖不再装穷,西装革履的到了。
曲舒然对着那个熟悉的人影,拼命挥手,可段鹤栖只有进门时微微向她的方向投来冷漠的一眼。
看向她,又透过她。
可魏卿卿甜甜叫他。
“鹤栖,你怎么才到?我等了你好久。”
段鹤栖就径直走向魏卿卿身边,亲密的揽过她的肩膀,对着她的脸蛋又亲又吻。
曲舒然心都碎了,仍不肯罢休。
她劝服自己,这是因为面具,都是因为面具他才认不出她!
曲舒然被模特们挤着抓着,无法上前,只能扯开喉咙叫他。
段鹤栖。
你救救我。
我不在乎你装穷。
只要你现在能救我!
忽然,段鹤栖好像听见她的声音一般,拿着红酒瓶,径直走到她的面前。
“这是......”
“这是我从跳蚤市场找的,说来可笑,别人卖二手货,她卖自己。”
“怎么样,看着还不错吧?”
魏卿卿笑着瘫倒在段鹤栖怀里。
段鹤栖不疑有它,把魏卿卿越抱越紧。
“声音挺熟。”
曲舒然心都被搅烂,她伸出手,拼命去抓面前男人的西装一角。
可段鹤栖蹙眉踢开,打开红酒瓶,把里面价格不菲的红酒尽数倒在她的面具上,身上......
任由那些红色液体顺着她的身体往下滑......
“跳骚市场找来的人这么骚啊?”
见太子爷张口,身边人也跟着嬉笑。
“是咯,和段总身边那个曲舒然一样!”
“不知道她在外边,是不是跟视频里一样,爬来爬去,上赶着爬上人家的床!”
“真想把她叫过来扭扭,没准比这些车模,更有风采!”
段鹤栖勾着嘴角,没有说话。
曲舒然感觉那些殷红的液体顺着她的身体往下滑,明明是滋润的,可她却觉得一把手术刀自上而下把她扒开。
她每一寸伤口,尽数暴露在众人面前。
段鹤栖听不出她的声音,认不出她的身体,反而说,她好 骚啊。
他给所有人递刀子,刺痛她。
曲舒然心痛至极,却从嘴巴里喷出一口鲜血。
就这么惨烈的倒在段鹤栖面前。
段鹤栖心里咯噔一下,拿酒的手都有些不稳,红色液体洋洋洒洒泼在地上。
他捂着心口,不敢相信般摘下曲舒然脸上的面具,沙哑着嗓子爆发一声吼。
“舒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