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收敛,等孩子回来的时候,你休想养他!”
孩子,孩子……
我的孩子,早就没了啊!
我惨笑起来,捡起一旁的金簪,朝心口扎去。
再醒来,我已经躺在了床上。
贴身侍女小兰哭得眼睛红肿:“王妃,你终于醒了。”
“还好王爷反应及时,这金簪才没要了您的命。”
房间里药味弥漫,我愣怔着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胸口。
连腿也被重新上了药。
恍惚间,萧景行走了进来。
“怎么这么大气性,多解释一句不行吗?”
“要不是送货的人追来送东西,我都不知道那些是你给红玉买的。”
“高烧不退还要硬撑着出去,差人跟我说一句,又不差这一日两日的。”
面对萧景行难得的服软,我却沉默了。
萧景行眼里漫上了些许歉疚:“明日宫宴,你随我进宫吧。”
我沙哑着声音开口:“不用了。”
“你放心,我让绣娘改衣袍,不会有人看出你身上的伤的。”
萧景行一一说了安排。
“孩子出宫,我们一起去接也比较好。”
我太累了,懒得跟他解释,便轻声应了是。
终归到明日,太后会告诉他孩子没了的。
却没想到第二天的时候,红玉也跟在了他身旁。
萧景行面色有些讪讪:“你不必担心,红玉今日进宫只是去见一个故人。”
我也没细究,宴席过半,我疲于应酬,让小兰扶着我去了御花园。
绕过一池春水,就看见红玉恭敬地跪在秦苒面前。
原来,她也是秦苒安排的。
见我过来,秦苒不躲不避,饶有趣味地看着我。
“怎么样,失去孩子的滋味,不好受吧?”
“许安宁,这么多年,我花了那么大的力气,让景川哥哥厌恶你。你却死赖着不走,真是贱啊。”
“以为有了孩子就能一步登天了?我告诉你,你休想!”
“哪怕我不要景川哥哥,景川哥哥心里,也永远只能有我一个。”
我实在懒得纠缠:“你开心就好。”
秦苒被一梗,气得脸色发红。
“你还真是个癞皮狗!”
“我告诉你,本来你的孩子还能活的。”
“怕你还不死心,是我留在王府里的人,把你的
他丢进蛇窟里,我也没有低过头。
过去我都执拗地认为,我没有做的事,为何要认。
可在萧景行眼里,我站在他面前声泪俱下地辩解。
远没有秦苒一份份单薄的信纸,来得可信。
他认定我是个撒谎成性,搬弄是非的女人。
那索性,我也不辩了。
说完,我就转身想走。
萧景行喊住我:“等等,你怎么身上怎么有血,不是只有腿断了吗?”
他一个眼神示意,旁边的婢女过来撤掉我身上的大氅。
平坦的肚腹露了出来。
萧景行瞳孔一缩,站起身来走到我身边:“孩子呢?!”
我木然地抬头:“留在宫里了。”
太后说孩子也是皇家血脉,要留在宫里找人超度后,好生安置。
我连带走他的资格都没有。
可萧景行却误解了。
“我就说你明知道告状没用,还进宫干什么。”
“原来是把孩子生在宫里了。”
“真是可笑,你以为谁会像你一样恶毒,对刚出生的婴儿都下得去手。”
那是秦苒送进府里的一个眼线。
跟人偷情怀了孩子,生下来溺死后,全部推到了我身上。
萧景行把我丢到了全是野兽的深山老林。
等太后找人把我接出来的时候,我遍体鳞伤,几乎断了气。
那时候我还哭着辩解。
可现在,我不会了。
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站着,毫无反应。
萧景行也察觉了不对,皱眉扫了我一眼。
最后还是认定是我在耍手段:“别卖弄你新学的招数了。”
“弄出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给谁看?快滚,别脏了红玉的眼睛。”
等我回了院子,却发现自己的东西全部被丢了出来。
“王爷说了,红玉姑娘看上了这个院子,让你搬走。”
可萧景行也没给我安排新的住处。
管事看着我笑得恶劣:“那就请王妃在柴房将就一晚吧。”
“王爷说了,你以前在义庄跟尸体睡在一起,想必哪里都能睡得下。”
所有下人都在看我的笑话。
可我心里却再没有了任何波澜。
心已经死了的人,怎么还会有在乎呢。
柴房四处漏风,我半夜发起了高烧。
昏昏沉沉间,萧景行又怒气冲冲地进来,
把我摔到地上。
“你居然敢诅咒红玉!”
一个扎满银针的巫毒娃娃滚落到面前。
我连眼皮都懒得抬。
上面的墨迹未干,可我昨日进宫后再没进过院子,怎么可能是我。
做得这样粗糙,可萧景行连仔细看一眼都没有,就来对我兴师问罪。
出完气,他带着红玉走了。
我挪动回了柴房,蜷缩起身子,尽力让自己好受一些。
可外面嘈杂不已,下人们刻意的惊呼传进我的耳朵里。
萧景行带着红玉去采买大婚的东西。
每一样,都比当初给我买的,更加华贵。
不止如此,他还去宫里,求了顶凤冠出来。
而当初给我的,不过是找工匠做的。
我那会还以为,是因为我身份低微,又非萧景行心上人。
才不配得到御赐的凤冠。
可原来,不是这样。
想起当初,我是多么可笑。
竟然把萧景行的以礼相待,当成了一片真心。
还把后来的一切都归咎在了秦苒的挑拨上。
终究,一切都是我的痴心妄想。
萧景行回来,许是心情愉悦了,让人把我挪进了厢房。
还给我丢了一袋银子,让我去置办该置办的东西。
我烧得迷迷糊糊,可太后派人来让我进宫。
我这才想起今天是孩子的超度仪式。
强撑着站了三个时辰,等出了宫,我又想起来怀里的银子。
想起在宫里,萧景行吩咐让我亲手操办的话。
我咬着牙去坊市买了首饰衣料,才回了府里。
却看见萧景行在陪着红玉给狗接生。
红玉意味深长地说道:“不知道今天投胎的都有谁。”
“这么幸福能来当我的狗!”
愤怒的火焰噌地点燃了我。
我咆哮着扑上去,一巴掌打在红玉的脸上。
萧景行一脚将我踹飞,砸在身后的箱笼上。
绫罗绸缎滚了出来,鲜红的颜色刺目地铺了一地。
萧景行满脸阴沉:“你又发什么疯?”
“还有这堆东西!怎么回事?”
“让你去置办点孩子要用的东西,等孩子从宫里接回来了用,你就去给我买这些衣服首饰?”
“许安宁,你真是肤浅虚荣得让人恶心!”
“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养孩子,我告诉你,